池恩

汪汪队摆大烂

星星

#明世隐×奕星,温柔年上攻


“不用救我的,尧天没有多少银子让你们浪费在我身上了。”


“不行!”公孙离双手紧紧握着伞柄,指尖泛白,伞面上的水滴在地上,泪水一样冷得像冰。


“救不回来的,我命数余几,我心里有数。”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,嘴边立刻抵上了温热的杯沿。里面盛着药汤,还冒着热气,把弈星的眉眼淡化了,像是整个人消失都在远行的迷雾中。他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前的少年了,他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眸,遮住眼底的情绪。


喝罢药,明世隐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,眼睛直愣愣地顺着床顶上的纱慢,一旁的公孙离、杨玉环和裴擒虎三人早就哭红了眼,他不去看,只是时不时瞥过坐在床边一音不发、面不改色,不断地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拭去冷汗的弈星。


其实弈星心里并不如他面上所表现得那么平静,在明世隐醒来后说第一句话时他就开始想了,胡思乱想、天马行空地想;想人活着、想人死后;想过去、想未来。


他想到明世隐住在这四方小院中最破败的屋子,把最大的院子给公孙离;把种有海棠花和他最爱的牡丹花的院子给杨长环;手里的银子用来给弈星置办棋桌,买最贵的棋子;给装擒虎添置拳杆。最后住在自己的漏风的房子里,除了“年事已高”的被褥和家具外,就止有来自其余四个人的感激与爱。


但有什么用?至今,他心中仍不装着自己,他还想到明世隐每次从集市回来,宽大的袖口中总是藏着许多小玩意,只要是他觉得好玩的,都会买回来带给给弈星,而弈星总会极着张小脸,斥责他为什么乱花钱,然后他笑嘻嘻地捏着弈星的脸,摆出一个一点也可不爱的笑。但他每次都要说,小孩子不要总是板着脸,你看你这样多可爱,这样才有女孩喜欢,送给你的小玩意你不喜欢,你可以给言本你喜欢的小女孩啊!不然以后师父没了,你就要孤寡一生了。


最后这些东西都被弈星小心地装在方木盒中,放在明世隐房里,等他哪天发现自己的心意。


他又想到自己的娘亲,只一闭眼,隔一层黄土就再也见不到的娘亲,他迟顿的情感系统蓦然间警铃大作,要命的担忧冲击着他的大脑和高固牢堤的泪腺。


弈星同样地意识到,如若今日他真的闭了眼,怕是会和自己的娘亲一样,再也见不得一面了。


于是四个人便看到这个如同木偶人一样、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拭汗动作的小少年眼中落下了两行清泪,倒映着床头摇曳的烛光,竟如同泣血。


随后他为跌跌撞撞地走向明世隐置花的木架后,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盒子,带到明世隐面前,虔诚而庄重地打开,只是途中因为悲伤而双手颤抖,钥匙插了几次却都从锁口擦过。


明世隐看着少年笨拙地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,眼里先是闪过疑惑,而后是了然与说不清道不明意义的泪。


裴擒虎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住了嘴,连同公孙离与杨玉环离开了明世隐的房屋。


屋外正在下雨仍未停,瓢泼似的在人间肆虐。把院中的牧丹花瓣尽然打落,那花是弈星两年前送给明世隐的,明世隐把它当命似的宝贝,但今日就如此这样被风雨欺凌,好不凄惨。


裴擒虎连忙上前把花护住搬到屋檐下,三个人对着花一阵叹息,但杨玉环眼尖,看到了被掩在层层花叶中的一朵未开的花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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