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恩

汪汪队摆大烂

人间

#明世隐×弈星,温柔年上攻

#小星星童年回忆出没,这篇后续在这个的彩蛋里 


星是飘在空中的,悲惨的原生家庭、姣好的外貌、年幼成名的精湛棋艺……一切都一切把他捧成了长安城的“才子”。


但不是他自己要飘在空中的,也不是他自己说“我是九天上的谪子”,是别人扭捏着手脚,红着脸然后用一句“他会不会瞧不起我们”啊,把他隔绝在了人群外,他在人群边缘地带徘徊,彳亍着,他觉得自己是罪大恶极的犯人,被流放在无人光顾的孤岛上。


但又有什么区别?在这以前,他生活在人群中,但人流自然而然地从他和自己的母亲身旁流过,车马不停,他们的苦痛也就不停,那时比在孤岛上还恐怖,人人都在嗤笑他们,用尖酸刻薄的语言把他们凌迟。


他认为自己活得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,出生那天哭了几声,告诉他的父母自己不是聋哑,是个生龙活虎的健康孩子;会走路后也不乱跑,只是每日在大人们面前走几步,告诉他们自己学会了这项技能……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这个包袱,告诉别人这里面是个好东西,但还是被厌恶地踢开,踢得老远,摔得鼻青脸肿。


长安城是个好地方,又是个烂地方,这里太繁荣了,高楼大厦广筑,背面就藏满了令人作呕的蛀虫。


他的父亲沉迷赌博,一日还不上赌债就要回家来对着自己的娘亲拳打脚踢,抢走她积攒许久用来送弈星上学的钱财。


那时年岁尚幼的弈星在一旁哭着,他上前去阻止,就被自己的父亲拎起后颈,按压在冬天冰冷的湖水中。


弈星听见他模糊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,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诅咒,他说,为什么你不去死!你猪狗不如,猪狗尚能卖钱,你只会糟蹋我的钱!


他的母亲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,拽住男人的胳膊,被那人凶神恶煞地甩开,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,浑身都骨头散了架似的疼,她便努力爬到男人脚边,想让他发发慈悲住了手,男人复又将脚踩在女人头上,将那昳丽的面庞踩进土里,摩擦着发出闷声,似是在嘲笑着女人,嘲笑着她的不堪,她疼得喊不出来哭不出来。


那样的晚上在母亲死前如同人要喝水一般平常,弈星都觉得自己活在地狱里,不然怎么还死不掉。


但有一日母子二人被打后的次日早晨,父亲一早准备好了早饭在房子里侯着,弈星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,鼻腔难受得像是用刀活活剜下一块肉,喉咙也难受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哪里都疼,疼得要死,他想去死。


但年幼的孩子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情,只会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,装作自己没有醒来的样子。


男人听见了动静,于是他走进房子,笑得开心、以至于诡异渗人,他抱起弈星,轻声细语道:“醒了怎么不出来吃饭?会饿坏的。”


邻居走过,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小声说:“你看,我就知道这老张是个会心疼人的,这不就好了么?一家人和和睦睦最重要。”


奕星的母亲在桌前正襟危坐,听着这话,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微抽动,随即面上的伤就激得她疼得龇牙咧嘴,活像一只怪物,泪水顺着青肿的脸流下来落在汤里,汤都成了苦的。


她看到弈星被男人抱出来,手紧紧攥成拳头,指骨吱吱作响,她知道男人想干嘛,他想把男孩卖给那些老鸨,毕竟这会的长安已经禁止人口买卖了,但抵在青楼可以说是送去当小徒弟,打个哈哈给官府塞些钱便也就算了 。


“放过孩子吧,他还那么小……”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,声音几乎微不可闻。


男人转过头看着她笑,说:“说什么呢?星儿可是我的儿子,是不是?”他揉了揉男孩有些苍白的小脸,“今天爹爹还要带星儿去灯会呢!”


“我替他去!我替他去!!”她猛然从凳子上跌落,跪在男人面前,额头紧紧贴着洒过一层水有些冰凉的地面,冻得她脑仁都疼,像被人捏在手里。


女人跪了好久,至少在她看来,已经好久好久,然后她听见男人说:“原来你也想去灯会啊,夫人直说便是,何必如此。”随后扶起女人。


……


“不要……不要!放开我娘!!!!”明世隐正伏在弈星床边睡着了,听着男孩声嘶力竭的喊声连忙爬起。


他知道弈星又做噩梦了,从他生病这几日来,梦魇就没离开过他半步,夜夜折磨着他。


明世隐轻车熟路地掀开被子,钻进去把男孩拥进怀里细细安抚着,但他不会说什么哄小孩的话,只能不停地用温柔的声音重复着:“没事了没事了,睡吧睡吧。”


弈星紧蹙的眉头在明世隐温和的安抚下渐渐舒缓,随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明世隐怀中。


在梦里,他不再飘在空中,也不再活在地狱里,他真真切切地来到了人间,和明世隐一同在长安灯会中游玩。


他被明世隐带回了人间。

评论(10)

热度(125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