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恩

汪汪队摆大烂

【缚耳来/纪勇】归家5

#快完结了啦啦啦😁

#甜死你们


过了一夜纪勇涛都没有醒,楚稼君就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地等了一夜。


红血丝一点点爬满他的眼球,构成一张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网,这个网关不住纪勇涛,唯一被禁锢的只有楚稼君孤独无助的灵魂。


他是凭着这股子念想活下去的,为了这份爱,他任人揉圆搓扁的,但如果这股子劲都没了,他怕是真要成一浑浑噩噩的鬼了。


大飞也跟着楚稼君一块坐在地上,两条腿屈起,小脑袋不安分地在膝上转来换去的。


楚稼君问:勇哥能醒来吗?


大飞点头,复又额头抵着膝盖,短短几秒,动作换了不少。


楚稼君嗤笑道:头跟膝盖摩擦都快出火星子了。


大飞又转回头来看他,说:我给你变个魔术。


他拿出一支烟放在楚稼君嘴边,然后划着火柴点燃了一张纸钞,他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,最后火光落在了烟头上,纸钞在他手里化成了灰。


楚稼君静静看着,原本瞪大的眸子被耷拉下的眼皮掩盖去了一半情绪,落在大飞眼里的模样晦暗不清,他像是在强撑着什么的,跟大飞手里的灰烬一般。


大飞准备变出第二张纸钞的手被楚稼君摁压住,他问:你怎么会搞这东西的,好好说。


大飞眨了眨眼睛:就像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小孩不能参加,但他可以看录制的碟片啊!我看以前看见的。


楚稼君又问:那另一个“我”是怎么回事?命数吗?


大飞闭口不谈,转而看向窗外,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太阳挣扎着要跳出地平线来。


于是大飞一手拉着楚稼君垂在身边的手,另一只手指着那处,有些激动:日出了!天亮了!


楚稼君苦笑一声,身体向后靠在墙上,侧目去看仍旧睡着的纪勇涛,嘴唇嚅喏了两下:是啊,天亮了。


-


今天的交通工具仍是那辆摩托车,楚稼君靠在上面,手有些颤抖地点燃了一支烟,然后抬起头,透过迷蒙的烟雾去看那栋筒子楼。


他不想离开这方小屋子,不想独自去面对毫不留情的对他生命的抹杀,哪怕是守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等待自己生命的燃尽,也好过现在去找死。


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,至少大飞是这样认为的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
等烟燃尽,灼到他的手,楚稼君还是站在那里,然后面不改色地用手摁灭了烟,转头不知说了句什么话,但再回头他的眼眶已经红了。


-


今天的警局照常运行,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纪勇涛的不在场而感到疑惑,爱开玩笑的小警员也照常故意在楚稼君的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,只是赶他的人成了老刘。


楚稼君草草敷衍着,最后找了个借口钻到了休息室里去,幻象里的人都是按照一些既定的剧情活动的,如果不是有掌控权的人干扰,他们不会做出越轨行为。


比如进入这个休息室。


休息室里仿佛还残余着昨日纪勇涛来时留下的气味,让他在现在焦虑的情绪下感到心安。


-


楚稼君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,并不是自然醒,而是被吵醒的,随便抓起一个人问问,才知道是桥头储蓄所被抢了。


他急匆匆地拎起外套出去,这事发展地太突然了,一些小警员手忙脚乱地配枪上警车,老刘带着队员疾驰而去,扬起的灰尘在楚稼君眼前又落下,萧瑟又凄然。


楚稼君只觉得从脚底凉到头顶,脚底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他无措地四周看去,头顶的树落下一片黄叶子。


挣扎着又活过一个春夏,但总是有走到尽头那一天,避无可避的命运。


-


楚稼君赶到桥头的时候,大部分人已经被驱散了,只留下那栋百叶窗落下,关着劫匪和人质的储蓄所。


老刘头疼地锤着自己的腿,里面的劫匪貌似没有离开的意图,什么也不说,条件也不提,但却时不时地拎起枪对着小孩子们的头比划。


透过层层阻碍,大家都感受到了来自孩子和家长们的恐惧与担心。


楚稼君上前去拍了拍老刘的肩膀:怎么了?僵持不下?


老刘回头看他,急得眉头紧蹙,只是开口说:纪勇涛这家伙去哪了?今天怎么不在?


楚稼君盯着老刘不说话,然后慢慢转头把目光落在储蓄所里,那道身影此时正明晃晃地站在储蓄所的窗后,并用手抵下窗叶看他们,却没有一个狙击手开枪,他又去看对面楼上扛着枪等指令的人。


他好像等到他的死亡戈多了。


楚稼君安抚性地在老刘肩上停留一会,说:勇哥不在,我去跟他谈判嘛。


老刘抬眼看他,像是担心他的,但硬要说的话,其实是意味不明的。


楚稼君已经不想再去细究了,目前这样的情况,除了安然处之还有什么办法呢?


他哼着曲慢慢走到储蓄所前,然后慢慢顷身,敲了敲紧锁的玻璃门。


门很快便开了,不出楚稼君意料,果然是昨晚那个青年。


青年并不遮掩,拉他进了储蓄所里面,然后大大咧咧地重新坐回了自己拉出的老板椅上,双腿敞开,鄙视意味拉了个十足十。


楚稼君嗤笑一声,一脚踩在他两腿间的空档里,身体压下,透过那面黑色面具去看他。


楚稼君:你是谁啊?冒牌货,你是许飞吗?昨晚是你吧。


青年歪了歪头,用枪口抵着楚稼君的下巴。


楚稼君笑意不减,手覆上青年的手,干脆利落的开枪,没响,卡壳了。


青年把枪拿到眼前,翻来覆去看了一边,然后把枪随手丢到一边,在地上的包里又拿出一把来,嘴里嘟囔着:表哥的枪真烂。


楚稼君咬了咬牙:你不是要做楚稼君吗?人太贪心可不行。


许飞:你不也又做楚稼君又做许飞吗?把一群人骗得团团转,死了也不安分,一群人陪着你演戏。


楚稼君:我要是安分了,哪轮得到你现在整这些幺蛾子,许飞,你要懂感恩。


许飞:你杀了我,你欠我的。


楚稼君:我这辈子不欠任何人的,那是你的命,你说我欠你的,那谁来还我的债。


许飞:谁欠你的你去找谁!


他一把推开楚稼君,在储蓄所里来回踱步,小孩们被吓得大哭,他像个疯子一样冲着他们喊叫。


楚稼君眸光暗淡,看着许飞。


许飞用手抓自己的头发,那一头半长的头发扯得他头皮生疼。


都怪你!都是你的错,我已经考上大学了!如果不是你,我怎么会死?!我怎么会死!!!


你还想杀了我妈妈,楚稼君你是个恶鬼!你是个疯子!你该死!但你现在居然还想活着,还想好好活下去!你凭什么?你告诉我你凭什么!


他上前揪住楚稼君的衣领,面具早早就不知道滚落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
楚稼君把他的手掰开,咧开嘴笑了笑:这世道欠我的,所以他拿你们的命补偿我。


你要去怪命,你为什么要跟我搭话,又为什么要打开那个包?


你又不肯怪你自己,你能怪谁啊?你也可以去怪这个世道,如果他让我有路走,我怎么会不给你路走?


许飞气得目眦欲裂,他看着楚稼君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,一口牙都像是要咬得稀碎。


许飞:可这是你要偿还我的幻象,扯东扯西都不如我亲眼看着你死解气。


楚稼君站在原地动弹不得,许飞缓缓地俯下身子拿起那面面具,端端正正地带在楚稼君脸上,背对着储蓄所的大门张开双臂。


那张清秀的脸慢慢地趋近于楚稼君的模样,最后定格。


警员们破门而入,许飞慌忙逃开,却被楚稼君随手拎起的一枪射倒在地。


许飞面露恐惧之色。


楚稼君笑道:我现在也挺解气,跑不了,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

但下一秒,一枪射穿了楚稼君执枪的手腕,枪脱落在地;另一枪打穿了楚稼君的心脏。


在许飞有些癫狂的笑声里,楚稼君重重地砸在了地上,眼前迷蒙不清,但在弥留之际,他看到了纪勇涛和大飞朝他奔来。


……真好,其实有的时候,他的命也不错。




 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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