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恩

汪汪队摆大烂

【缚耳来/纪楚】归家6

#完结倒计时2

#甜死我了,真的很想写一个二十多岁的新青年纪勇涛(不是


纪勇涛觉得自己心脏好像跟着一块被击穿了,向前的步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,大飞慌忙将他扶住,小小的身子撑着纪勇涛。


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是个能干的狗狗,撑起了这个三口之家。


他跌跌撞撞地要冲进去,老刘伸出手想拦他,却被纪勇涛避过,最后在踏入储蓄所的那一刻,他看到了楚稼君坐倒在一旁,肩膀处被子弹击穿。


楚稼君……哪个是楚稼君?


许飞朝纪勇涛伸出手,但纪勇涛毫无反应,他用力地甩了甩头。


不对,不是楚稼君。


纪勇涛又将目光挪回到那个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匪徒身上,匪徒的眼睛睁着,透过面具落散乱地落在他的身上。


纪勇涛突然间福至心灵,抬脚向楚稼君走去。


楚稼君无意识地勾起唇角,真好,他的勇哥能找到他,就是死了,也不怕会被弄丢了。


许飞大喊一声:勇哥!!!


旁边忙碌着安慰小孩的警员们都抬起头来,看着纪勇涛的动作上前把人拦下来:勇哥,不能动,得等人来。


纪勇涛:他是、他是许飞……


小警员说:许飞在哪等着呢!救护车来了,勇哥小飞受伤了你去看着点啊!


许飞也在后面喊:勇哥!


纪勇涛眼前雾蒙蒙一片,焦虑而无可奈何地停在原地,看看许飞又看看不到十米开外的楚稼君。


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
可怜他一个人做了两世警察,每一辈子都好事做尽,结果到了头来,连自己的爱人都拥抱不了。


哪怕是在这个楚稼君赎尽苦难的幻象里,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燃尽。


纪勇涛问许飞:你说楚稼君欠你的,那我又欠谁的?他在赎罪,我何尝不是在赎他的罪,怎么到头来他还是要死,我还是不得善终?我该怪谁,许飞?我该怪你吗?把一切都推在你的身上吗?


为什么偏偏是我遭受这一切呢?我有什么过错?


许飞愣愣地看着纪勇涛,周围的一切在瞬间停滞了,包括楚稼君渐弱的呼吸和心跳,许飞肩头淌出的血。


许飞说:可你是我表哥啊!


纪勇涛:可今天这一面,是我与真正的许飞的第一次见面,我不认识你,你也不认识我。


许飞:可他毁了我的前途!


纪勇涛:可你也毁了我的两生,如果你不去开那个背包,后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!


许飞尖叫道:你、你在强词夺理!你包庇楚稼君,你不配你的职业!你不配!


纪勇涛:许飞,我太累了,我相信公正道义所以我抛弃自己的爱杀了楚稼君,但公正道义不能一成不变,不能永远让楚稼君留在阴影里。


他已经在这个幻想里死过无数次了,用自己的命数去换无辜死亡之人来世的顺遂,你也不例外。


许飞猛一下被这句话噎住了,半天才扯出一句:我不稀罕。


纪勇涛:我不在意你稀不稀罕,我只在意楚稼君。


楚稼君怔怔看着理不直气也壮的纪勇涛,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,这一次纪勇涛先是楚稼君的爱人,再是人民警察,哪怕只是在幻想里,一切看起来都无足轻重,楚稼君也甘之如饴。


许飞一瞬间不知道该回什么,只能小声地说:帮着外人欺负我。


他还是有九十年代那种一家人就要掏心掏肺的恶毒习性的,只觉得有关系就是至高无上。


纪勇涛挠了挠头,说:我和楚稼君都结婚了。


许飞:男的跟男的怎么能结婚?!


纪勇涛拿出一个户口本,那上面只有他和楚稼君两个人,只是楚稼君名字那一栏写着“许飞”。


许飞咧开嘴笑了:还不是借着我的身份?没我的身份,你俩能上一个户口?


纪勇涛说:有缘有份没你也行。


楚稼君很想笑,他真是没想到原来纪勇涛还能这样,在他心里,纪勇涛是有些古板的,总会一本正经地说一些话,在他面前就像中国传统记忆里的兄长。


说得再直白点,他以为纪勇涛会闷声挨骂。


这时的纪勇涛才真的让他意识到,这不是曾经一板一眼的勇哥,而是现在二十多岁的纪勇涛。


他在心里仔细地比较了一下哪个勇哥更好一点,最后还是把两个都装进心里好好收着,不管哪个他都喜欢。


许飞瞪大双眼看着纪勇涛,然后又转过眼去看楚稼君,楚稼君的发丝凌乱地覆盖在面具上,离得太远,许飞看不清楚稼君是死是活,于是有些勉强地勾起唇角。


纪勇涛也并不想再和许飞在这里斡旋浪费时间,转头去抱起楚稼君,先前流出的血湿了他身上的衣服,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。


纪勇涛的手有些颤抖地拿下那张面具,楚稼君勾起的唇角还来不及放下,就被纪勇涛收入眼底。


楚稼君想抬手摸摸纪勇涛的脸,却猛然反应过来那一发射穿手腕的子弹,这个幻境真是迷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

纪勇涛用力的把自己的脸埋在楚稼君颈侧,几乎是自虐地感受着面前这人逐渐微弱的脉搏。许飞走了,楚稼君的生命也和幻境的消散一同流失着。


纪勇涛训他,说:这会还笑得出来?


大飞也拉起楚稼君受伤的手,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。


楚稼君还是勾着唇角,然后小声说:都要死了,还不允许我开心点啊。


纪勇涛重重吸了吸鼻子,他重重拥着楚稼君,把他从冰冷地地上抱起,两个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。


楚稼君浑身上下都疼,疼得要死,眼皮子重得像灌了铅一样,入眼的纪勇涛也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,只有他的话还在耳边断断续续地飘。


他说他要带楚稼君回家。


他说他现在赚了好多钱,可以天天陪楚稼君去吃肯德基吃蛋糕。


他说他买了大房子。


他说他现在还是警察,但是这次楚稼君和他一定会好好的。


然后他鼻音重重地说,哪怕不是,也要跟楚稼君一起死。


最后他说,楚稼君啊,我好害怕。


-


纪勇涛一步一步踩在地上,血顺着裤管往下流,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楚稼君存在的事物了,心痛又心安。


楚稼君又一次在他的眼前消散,但这一次他没有在梦醒后遗忘,而是久久地、久久地立在原地。


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抓那些四散在空中的光点。


大飞呆呆地拽着纪勇涛的衣摆。


一大一小两个人像雕塑一样,当真是戚悲到了极点了。


最后,纪勇涛摸了摸自己的脸,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泛滥得不成样子了,怎么擦也擦不干净。


只是想带他回家而已,只是想带他回家啊。


他明明已经赎过罪了,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。


一开始这个世道就不给他选择的机会,现在连他苦苦追求的也要剥夺,像在耍他,像在看戏。


这该死的世道。


他只是想带楚稼君回家,让他像所有的小孩一样,上大学,学英语不用那么费力。


这该死的世道。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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